2009/03/14

甜不足夠我記住你,或者苦會記得起

「甜不足夠我記住你,或者苦會記得起。」這是一句出自數年前何韻詩一首歌叫《忘》,是夕爺又一傾倒你要經之作。
開心的記憶,甜蜜的事,美好的過去,統統都未必令人牢記在心中。正正是傷心的記憶,痛苦的經歷,難堪的境況才令你感到深刻銘記,足教你夜闌人靜時嚎哭一場。
因為失戀而曾經悲傷得死去活來,因為工作失意而曾經感到懷才不遇意志消沉,又因為不如意事接踵而來令你心力交瘁,這些苦不堪言的記憶都特別容易記起。那些時間任何出現過的人和事,都刻在記憶之中,尤其當你感覺沮喪無助之際,更會如放映機似的逐格重播,一幕又一幕異常清晰歷歷在目,就像是在傷口上灑鹽花,令你心情倍感低落。
曾經對我好的人真的太多了,卻一一離我而去,又或者已年華老去百病纏身,自己年紀越大的同時已忘記他們昔日的恩德寵愛。甜蜜美好的卻沒有好好記著,反而憶起的都是他們是如何教訓自己,何時沒有給我零錢沒有買我那些玩具的雞毛蒜皮小事兒。
那年,我還記得,一個小時候很愛錫我的舅父病逝之前,在他彌留之際那副模樣,雙眼是如何無神,面形瘦削得見骨,下身卻是水腫脹大,他那種苦,我感同身受。我只知道換轉是我,不如早點讓我舒服點死去就好。
那次,我唯一做得到的,就是跪在他面前,在他肥腫難分的小腳上不停的按呀按,讓他舒服一點。那半小時,是我人生中最心痛的半小時。
如今,又一個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垂死爭扎。在病床一邊我只可以握著她腫大了的手,感到沮喪無奈,看著面容亦腫得變異的她,欲哭無淚。
想著小時候每個生日她都會主動陪我渡過的日子,想起她照顧過我的日子,想起與她一起做飯的日子,我尚且未有為她做過一點事去答謝她。如今只發覺自己是如何不知所謂,是如此懦弱不濟。面對垂死的親人,我又一次無能為力。
為什麼要活得那麼痛苦?該死的西方醫學把人當作什麼?做手術在喉嚨開一個口幫助呼吸肺又開一個放水肚又一個,幾條喉管插住,苦不堪言,他們當人是什麼?做完手術比未做情況更壞,笑話!
天色一片陰沉灰暗,與心情一樣,教人愁眉不展,那陣悲傷哀痛在心頭之上,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