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5/21

少說話好嗎?

工作這回事很麻煩。
工作時間長短、規則都鎖絮了。與人合作才叫人搖頭嘆息,尤其是遇到那些比自以為是的我更要自命不凡的人,那更叫人感到苦惱。
而那些自命不凡的人,在未表現出他們那超乎常人的工作能力之前,就已使出非凡口技,吹奏出一段段不平凡的往事經歷,故事內容奇情萬象世間罕有。從故事脈絡中聽到他們以不世之才解決了好幾個大難關,更該成為個什甚成功典範或公司重臣之類吧,想想有幸能與此奇才合作或切磋,對自己必有長進。一面聽著而心想,問「何以誤入凡間?」而因由卻被他輕輕「撥」過 — 這一點不好好交代的人,必有不能示人的問題,明顯之前一萬字是隨心吹出,通常吹水境界如此的人工作能力有限。要麼,他就是可比曹操邱吉爾同級的政治家,還用打工嗎?
禮貌上,聽完人家講古,報一個傻笑是不夠的,要問個問題做出些對話,好讓人家知道我細心聽著,又讓他從緬懷過去的情懷太虛之中返回凡塵:
「咁都好可惜喎,係度做我驚嘥左你,你知喇我地呢度咁細間公司(心:不凡的你何以墮到如斯田地呢,哈)」
「都唔係既,細有細做囉,D野手板眼見功夫組,濕濕碎喇,你知喇我咁有經驗,交比我交比我,你出去行下等我來!」
我當然沒有出去,更沒有交給他去辦,而故事發展下去沒有什麼特別,只是,他媽的,這不凡人滔滔不絕的自我稱讚了幾百字。如果弗諾依德在世,我真想問問他,人,是否真的可以從瘋狂自戀地自我稱讚之中得到比自慰更澎拜的心理高潮呢?
想講的是,工作了十多年,包括在街上走鬼檔日子所見,多說話的人大多都做不出了事的,或者做了,又不會達到人家一定要求。政棍如是如此的。
做一件事要腦筋思考,要手腳活動,眼在看耳在聽,但口一定要閉上。理由很簡單,口部本來就只用來進食就可,不妨跟你說,口裡負責「吞吐」的喉部跟閣下「控制」排出糞便的器官,是相連的,即是嘛,口部不只可以排出廢氣,甚至乎可以排出廢物。
工作時基本溝通就夠,不斷開動嘴巴提出十種方法千個意見另加十萬個「我的經驗」等等,不會有幫助的,你真材實料就沉默地埋頭苦幹,把一件事做好之後,總會有比你更有本事更有能力的人賞識—因為有真本事的上司不會看得上一個只講理論而不能實踐的下屬。
工作接踵不斷,身心疲累,脾氣不能宣洩肝火就會醞釀,再看看身邊那位同事,正是弗諾依德所講的口腔期般:如初生嬰孩,或呢喃,或嚎哭,或𠲖𠲖哦哦,更會像吸吮母乳似的咀臉,我的天,不把他操一頓死去活來還對得住列祖列宗嗎?
身處這種愛自我吹噓愛假大空的社會,聽得太多屁話廢話,自己又跟著去放,久而久之很容易患上精神分裂的。還好有「沉默是金,少說話多做事」這些老一輩的處世真言,能驅魔辟邪,本人身受其害之苦,此之所以有感也。

2010/06/04

悼六‧四

二十一年前,我們還是無知。今日,我們可以不集會,但一定要給下一代知道,一九八九年六月四日,那些被軍隊、坦克車殺害的學生,還未得到應有的尊重和評價。民運有理,專制無恥!

當看到現在香港的模樣,就更發現我們不能遺忘六四,我們不會改變心態去迎合不開明的黑箱管治,我們要做的是改變這個畸形社會及經濟模式,才有可能帶來安居樂業的社會環境。

2010/05/30

粗口

廣東話之中可用作粗口的字之多、廣泛和兇狠,舉世無雙,沒有其他語言可比。

只有用廣東話講出來的粗口才有氣勢夠豪邁,才令被痛罵的一方有被侮辱的感覺。雖然是那麼的無禮,但有點實質作用的。尤其對於在前線工作的人如我們飲食業的,太多新人又或中年從業員正在戇戇居居慢手慢腳時,就需要用粗口把他們的潛力喚醒,以提高生產力。

又或者遇到一些無理取鬧閹尖饞嘴的客人時,粗口也有助我們發洩那份怒氣鬱悶,以達至平衡心理,減少廚師手持利刃衝出廚房發生命案之可能。

我生性豁達不拘一格,認識的朋友之中沒有幾個像我這般市井粗俗,工作時間都在爛口爛舌,話中充滿助語詞,什麼人和事都給我操來也操去,但至少,情況再壞環境再急,我都從未用粗口直接「操擊」任何人,因為面對面用粗口向人辱罵是件十分失禮粗暴的行為,對一向人前表現得斯文有禮瀟灑大方的我實在不相襯。尤其在公眾場合,美女之前,我盡量把自己好好調節調節,加以抑制,就算心情再興奮口沬再橫飛,都盡量不帶上粗口。

怎都好,相比得起那些在電視發言的官員或政棍,字裡行間雖未有一字粗言半句穢語,但入耳後你竟會發覺比粗口還要難聽,不斷擾亂民眾之視聽,這廝歪理比粗口更令人厭惡,我這輩子是講不出口的。

講粗口的確是沒有修養的表現,不過當你面對著的是衣冠楚楚的畜牲之時,說什麼道理也是浪費時間吧,你試一次目露凶光形相惡劣地向牠們拋下一句粗口,牠們就怕了,多實際快捷?

或許是天有耳,祂不喜歡有才幹的人爛口爛舌如此,以身體之痛來警剔我了—一次過爆了三大粒痱滋—上下唇各一粒,再加一粒舌頭下的,媽的,就連食飯擦牙都變得痛苦,有必要給我這樣的折磨嗎?

2010/05/10

不是公投也得去投

五月十六日,即將來臨的週日,是為本人二十九歲之壽辰,壽辰年年有,以前有往後應該都有(come on,你唔係諗我下年冇嘛,你壞心腸呀你!),但可湊巧為立法局補選投票日,我想此生只此一次,所以一定要去投票。

再者,從回歸十三年以來的各大小事件中吸取經驗,政府越叫我們不要做的事,我們越要做。道理好簡單,那些庸官既無知又沒有常識沒有合理邏輯思維,所講所想所做得出的事又怎會不令我們一眾平民百姓生活更艱苦?

雖然泛民繼續一盤散沙,我又不認同社民連一向之所作所為,但也是要去投票的,所為的是向政府或大陸表達出我們對一眾自稱「愛國」之商人有多討厭,對現存的功能組別有多不滿,對這個已失去公義的社會有多怨恨。

就算投了也不會有普選,也不會廢除或改革功能組別,也得要去投票,至少因為在這國家中只有我們才可以有手上這一票。

2010/04/14

小販錯什麼?

看到一則有關食環處驅趕一位已八十高齡的老婆婆在街邊擺賣的新聞,的確令人把幾火。

這個社會的屋村,就是一個給低下階層生活的地方,那裡的街市小商場鋪頭,除了方便區內的居民,也是讓部份有心有能力的人做一些小本生意,就是中小企的雛型,是這個社會另一道向上爬的階梯。

當年,回歸之前,那個時期的政府是會默許平民百姓,在特定的地點有限的時間內在街上擺賣,讓人有一個自力更生的機會,堅持一份尊嚴—不靠綜援,所付出的是一雙手,有血有汗養活一家,是理所當然的回報。

有人會說,那些街邊的熟食小販不衛生,會污染地方。也請你,還有回憶的你去想想,有多少集體食物中毒真正由街邊小販而起?那些大財團的酒店快餐店難道一定比小販的衛生潔淨?我敢講,小販所做的不比部份酒店飲食從業員(對唔住,個d我唔認為配得上用廚師呢個稱號)污糟難看。

以台灣為例,那裡最繁榮的夜市,不就是小販的集中地?把大部份地道風味共冶一爐,保存一番獨有的傳統特色,尤其是工藝手作或小食,當沒有生計可依便失傳,如我們的竹器、竹昇麵等等,雖有蔡瀾先生盡其名氣大力推廣,圖延續此等手技傳統,但時日一去,終究不敵那班以賺盡全港市民血汗錢為宗旨的地產商所設的天價租金而結業去。年前看到蔡瀾先生提出於天水圍一塊荒地改造為露天大排檔及跳蚤市場,令該區居民有更多維生機會,更主動與政府洽談,可惜政府官員無能庸碌,斷言拒絕,反而在該荒地興建富貴老人院,此等不思民間疾苦的政府,不作期望好了。

鬧市旺地租金昂貴,政府又引狼入室,予領匯(呢個跟本都係地產商)把屋村商鋪的租金無止境提高,更要完全禁止街邊擺賣,人工升一年凍兩年減一年,完全追不上基本通脹。你有做生意的機會但盈利全歸地產商,打工的收入又是間接給予地產商,我們這一輩子不過是地產商的奴隸。

中環近上環一帶的斜路有不少大排檔,是很多打工一族午飯的好地方。在兩楝大廈的中間,掛上一塊摭雨膠布,架了幾張摺枱揩櫈,地方簡陋但食物鑊氣十足價格相宜。那些師傅只用一只大鑊,每天炒幾十個碟頭飯也輕鬆自如,那些伙計發自內心的笑容滿面,跟你寒暄,他們所賺到的可能比打工還少,所得到的比一間茶餐廳更微,但那份得意自在的快樂,就是來自沒有租金包袱,還有靠自己一雙手的辛勞所賺到的滿足感。

小販也是人,沒有做些傷天害理的勾當,不過靠自己勞力討個生活,為什麼要被人如此趕盡殺絕?舉頭三尺有神明,執法者如此不分輕重辦事,冤屈好人實在可恥,開口閉咀都什麼社會和諧解決深層次矛盾,只是一些很基本民生的細微事件,就明白這個政府之無能,不要替這個已經失去了人情味的社會悲哀,因為上天準會收拾一切,要這個風流已久的地方有一番折墮。

2010/03/31

該反省了

出自2010年2月的《Jet》

早陣子有鄭威濤先生上陣的廣告,那廣告請了個面相很不討好的金色怪人,擺弄著教人很不安的姿態,操很嚇人的腔調嚷著:「甚麼都要食最好的」來推薦藍鰭吞拿。我在想,誰決定要這仁兄推薦食物都是一年蠢事,整個廣告不論選角和信息都讓人有噁心和不安。

這年頭,誰不貪得無厭得一想二。但永遠別忘記,世上總有一條人神共憤的底線。

正當全球權威科學家苦口婆心,現存藍鰭吞拿的數量只有大型商業捕魚開展前的15%,又正當連《TIME》也在封面大字標題呼籲我們別再貪口腹之慾,而導致藍鰭吞拿頻臨絕種。我們的板前壽司大老闆鄭先生,以服務大眾為理由,天價136萬港元在日本競投號稱「日本一」的超巨藍鰭吞拿。在TVB新劇《魚躍在冬季》的開鏡儀式,鄭老闆借出那條二百多公斤的龐然大物作宣傳,據說信佛的張智霖見到巨魚昤很不安,另一位花旦胡杏兒卻吃個津津有味,又為了上鏡可愛,她把自己的頭放進藍鰭魚頭扮魚,成功搏得了幾張娛樂版。本來不明白為什麼這代的電視藝員總是被看貶,現在就很清楚他們行事的確多沒頭沒腦,總是為了出風頭而做些很無聊又沒犯法的事情。算你沒有環保常識,看見這麼巨大的生命,一個稍為正常人也會有些微惻隱之心。即使無可避免要吃掉牠們,也該心懷敬意吧。花旦小姐卻純為出風頭而把玩魚頭,一個人的修行當下就表露無遺,演技再熟練都只是三流皮相技術。

鄭老闆事後補充,禁售藍鰭吞拿的權在政府,只要立法通過,他會立即做好市民不再投魚。凡把事情訴諸法例,那反省、良知大可淹沒。我只知道,法國多位頂級廚師自動先覺不惜任何代價,把藍鰭吞拿及其他受瀕臨絕種的魚種名字從菜單上剔除。其中法國最傑出廚師之一羅林格爾(Olivier Roellinger)已跟全球475名主廚的同意,停止選用藍鰭吞拿的食材:「我們及所有負責做飯的人有責任,甚至父母也有責任以身作則,讓下一代學會珍惜地球的寶貴資源。」

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物以報天。我們負了這地球太多,該心知肚明的。天氣反常,歐洲氣溫暴跌,錄得負二十度的蘇格蘭如同冰島,立即便有狂派天文觀察家隆柏格Bjorn Lomborg在他的著作《暖化?別鬧了》跟保育人士唱反調:「地球暖化之言不可信,北極熊不但沒有減少,某部份族群的數目還在增加。」「要北極冰川完全溶掉,至少要等待三百年!」言論實在很契弟,也欺人傻。要明白自然,身體髮膚都是探測器,不用到冰川考察,閒時只要我們看看我們的天空,年中還有多少日子是天朗氣清的,又只要很認真的數數我們的堆田區的數目,只憑很低層次的感應,怎麼不相信危在旦夕。

by金成

我很喜歡讀金成寫的,他是我的頭號偶像,用顯淺易明的文字,嬉笑怒罵社會上的不公義。

地球現在這個模樣你我責無旁貸,老實講吞拿魚翅鱘龍魚籽也嘗過,眼見這些物種快將絕種,不為下一代也為為自己減少作孽,盡能力停止食用吧!

2010/03/06

佢老闆

世上最難服侍的物種,就是我和你的老闆。

尤其當此物體一朝得志,就必要每天甚至每分鐘都向你語無倫次,發表驚人或者令你驚嚇的偉論,誓要你拍案——即拍枱拍櫈叫一聲絕好才會罷休!

就算你一向自命不凡,以為自己怎樣橫空降世,面對此米飯班主之瘋言瘋語,唯一可以做的,只有唯唯諾諾深表認同。

跟他們唱反調講道理?別戇居吧,因為代價一定是多聽偉論十萬字,你知嘛,聽得多廢話長遠會對聽覺造成嚴重影響。再者老闆天生就有自我膨脹自我中心此等特質,他堅信的事是沒法改變的—當他希望你是奴才,就扮奴才好了,反正一點都不難,向現在的高官那副模樣照扮就是了,那些都是出色的奴才典範。

老闆的面色跟一般人,即是你和我不同。你和我由朝到晚都只有一副烚熟狗頭的面口,但他可以是早上和顏悅色,因為他在期望當日好生意;中午眉頭深鎖,因為要開幾十張票找數;下午黑口黑面,因為午市無甚生意;黃昏臉色倉白,因為生意繼續淡薄;如果晚市突然爆場,你又會見到他眉開眼笑精神爽利。

老闆最喜歡跟我們開會議,因為他們一向認為在此場合發表偉論才份外有份量,亦以為更激勵人心。也奇怪,雖然遇到的老闆有幾個,但其中一句用作感人對白的,九成是「我想有一日你都有我咁成功」,又,用作堅持己見,一定是「I’m the boss!」,所以說老闆能歸納為一物種,絕不為過。

作為一間公司甚麼似的一位領導人,老闆當然是有領導能力的。有人說,領導能力就是當其他人一片混亂時,那人還能正常地工作。

老闆就是那人了!尤其是當你忙得一頭汗水裙拉褲甩之際,他—你老闆—一定在你面前指指點點指手劃腳,好似指揮若定實質把進度嚴重拖慢,將本來正常的流程變成反常甚至失常,把你已做好的成品再次分解,用令一個方法重組,最後你發現,天!他做的跟你原本的樣貌是99%相似,即是三個字—「冇分別」,吊詭的是他做的味道比你做的更差。

可以肯定,老闆最喜歡的,就是把玩員工的死線,令你變成痴線。

伴君如伴虎,服侍老闆好比侍奉君王,一點都不容易。有不少人卑躬屈膝跟出跟入為求成為身邊大紅人,雖得一時弄權之快,但每時每分都如履薄冰,終日惶恐。我不會當自己是奴才,只為用點勞力,向此等奇人異士換取三餐溫飽,再學習幾下賤招奸計,供日後旁身之用。

老闆不易當,要心狠手辣須當機立斷,要找數出糧又日夜辛勞,隨時會思覺失調發花癲,並不是大叫一句「I’m the boss」就可以,那些嘔心瀝血不眠不休的拚搏歲月,又有多少人能夠體會?

2010/01/12

大陸購物團會因為沒有高鐵而不來港掃貨嗎?

我不反對興建高鐵,但需要用上669億嗎?政府初期咨詢把魔鬼細節刻意掩飾,意圖瞞天過海,又用一班明顯有利益衝突的功能組別議員鬼祟表決,做法不知所謂。

為什麼不把買669億回隧道或公營機構的營運權,既可以令那班隧道巴士地鐵的話事人再不需向股東交代而「被迫加價」,更可以明正言順減價?

為什麼不把買669億多起公屋或居屋,令更多「香港人」得到應該得到的廉價住屋環境,不再需要為那些地產商及銀行賠上畢生收入積蓄?

八十後跟本無問題,做得十分理性,政府跟本是霸王硬上弓!這筆巨款是由我們納稅人承擔的,最後落在什麼人手裡?又不是那些大型建築商、地產商之中?

有前朝迪士尼之前車可鑑,香港人割地賠款得到了什麼?

只要香港仍然有安全的食物、有大型商場名店林立、高級酒店服務,大陸同胞還不會繼續南下嗎?

2010/01/05

「活在哥本哈根會議之後…」

今期Jet以「活在哥本哈根會議之後…」為題,做了一個十分有意思的專題,我看過後就覺得要跟大家分享一下,尤其那些統計數字,比大家日對夜對的股票號碼金額升跌,還要驚心動魄。

1) 牛羊進食過程需要反芻,其中釋放大量甲烷 — 溫室氣體之一,濃度是二氧化碳的21倍。全球畜牧業排出的溫室氣體,約佔人類溫室氣體排放量的18%,全球發電廠所產生的溫室氣體也不過是11%,所以說畜牧業對地球有一定傷害不以為過。就以我們每吃1kg牛肉為例就會花掉10kg水及10kg飼料,加上屠宰時所用機器又排放出36kg二氧化碳—以上數據加埋,就是一輛普通私家車行駛3小時所排出的二氧化碳總數了。

2) 過去一百年來,我們主要靠化石燃料所提供的能源過活,如香港的發電廠仍以煤和天然氣為主要燃料,當我們使用1度電,就會排放出0.625公斤二氧化碳,以香港人平均每人每年使用5882度電來計算,我們每年就發放了3676公斤二氧化碳,是中國內地的三倍(暫時),香港發電廠所排放的二氧化碳就佔了全港排放量的7成。

3) 在香港街道上行駛的空調巴士達5500架次,車廂溫度平均只有17.7度,大部份乘客都感到寒冷,嚴重浪費資源,而巴士外圍溫度達47.1度,是香港熱島效應原兇之一。香港人的碳足印(Carbon footprint)為6.7噸,為全球第二高,僅次於盧森堡。如果要停止破壞地球,碳足印應該維持2.5噸。近十年酷熱天氣日數由七十年前平均每年少於五日增至多過十日。全球暖化令2009年北極於冬季時期的厚冰層面積較2008的大減43%,相等於630個香港消失了。冰川融化令海水水位上升,沿海城市包括香港,終有一日被淹沒。

4) 適宜飲用的潔淨水有限,以中國為例,雖然擁有全球6%的水資源,但相對於總人口達世界22%這龐大支出,是少得可憐。近年中國城市工業發展迅速,不單令水源要求猛增,更污染大部份水源。黃河、淮河斷流,三百多個城市缺水,數百個湖泊面臨乾涸。對習慣有潔淨水源的香港人當然不以為然,但我們每日每人平均用水量為220公升,遠高於全球人均用水量的170公升,而且經常發生的爆水管或滲漏事故令21.8%的食水白白流走。還有一事,原來香港有130萬人是用淡水沖廁的,每年又浪費了8200萬立方米食水。

5) 有香港塑膠商及廚餘回收商指出每日平均回收的學童午膳廚餘達10至15噸。中秋後丟棄的月餅逾280萬個,平均每個家庭1.25個,足夠堆起高度相等於270幢IFC;每年年宵後的攤位短短一星期便以製造300多公噸廢物,堆積力驚人。五大連鎖快餐店每月午飯時間即棄用品使用量超過2700多萬件、堂食用墊盤紙可鋪滿28足球場、跟餐紙巾共3800公斤—相等於砍伐65棵大樹及多用5700升燃油,而每日午市丟棄餐具約共90萬件,即每位顧客每次平均使用8.7件,而每日堆填區接收不少於10萬個學童飯盒。

其中盧冠廷提到:「在先進國家或地方如香港,養育一個小孩畢生需要用到900噸二氧化碳。現在的資源已經不夠分配,照推算2050年人口飆升到90億,屆時又引致更多資源爭奪問題,所以不生小孩也是個很環保方法。」

我十分認同,因為人類不單只製造垃圾,本身就是世界的垃圾,我們的生存就是在破壞大自然,人類都是貪婪自私,「環保」不過是一個名詞,已被政客和奸商所騎劫扭曲。

在這個社會環境,沒有人願意做什麼,亦不需要做什麼,就只有等待末日來臨。只有人類在世界上消失,地球才有復原的希望。

2009/12/29

我的寫照

生得一副賤骨頭,

條頸痛到無朋友;

手腕麻痺不斷震;

十隻指頭爛又痕;

還曾偶爾痴孖筋;

如斯折磨太累人!

2009/12/17

一張聖誕卡

說過今年要寫聖誕卡,現在做到了,感覺非常滿意。

為每位收到這張聖誕卡的朋友都寫下一些心意或平時說不出的心底話,放心,不感性的,你們沒有令我感性的理由。我也不會敷衍地寫上一句聖誕快樂了事的,因為現今的聖誕卡上已印了Merry X’mas之類的語句了,可能是做卡的知道我們連寫聖誕快樂都不懂了。

唯一美中不足叫人失望的地方就是我的字跡,難看死了,藉口已準備好:因為這張電腦枱細小狹窄以致我揮灑得不夠自如,又因為我右手網球手之病情嚴重,寫上十數字已感覺麻痺,是以越寫越衰,比自己個樣更衰云云。當然,以這些字樣跟你們見面是十分失禮的,為了減少對你們的失禮,最多我下次寫篆書吧。

這張聖誕卡不過是個開始,我希望不只是這樣兒就完結了事的。

我們這一代,自讀書時候就是交換聖誕卡、寫信或什麼似的,總之是十分實在的感情交流。那次我偶爾看了小時候的聖誕卡,媽的,竟然令我產生了一絲感動,更勾起了不少回憶。

Sms、msn、facebook只有方便可取,但一點感情都沒有,在那些冷冰冰的螢光幕上所看到的只是上一式一樣的字體,有意思嗎?在虛擬的網上世界所見到的都只是一場虛幻,絕不及一張寫滿心意文句的卡紙來得實在真摰。

一代人是有責任把正確的價值觀和傳統傳給下一代的,就如寫聖誕卡或揮春,這些漸漸被人遺忘了的事,就是要我們親手做的事,給那些電腦電話去取代,是否太不成體統?

我們保留一些記憶或歷史片段,讓下一代知道現在的一點生活瑣碎,讓他們自己對照現況,究竟傳統是怎麼樣,那時候的人怎麼樣,最重要是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和待人接物的方式,單靠上網是永遠替代不了的。給親人朋友送上一點祝福,應該是以筆手寫,而非用電腦編印就算。

這些都是人情味——在這個社會漸漸失去的味道,我小時候這個社會到處都有的味道,是資訊和科技再發達都製造不了的味道。

將大家的點滴共同留起,填補上這個地方的歷史小空洞之中,為下一代或之後的做一件小事。一張卡做不了什麼,但很多很多就可以了。又或者你們那麼愛拍照,拍多點照片吧,但拍照是不夠的,最重要的是「相片」,你有多久沒有拿上一張相片去細味?

看到這張聖誕卡,希望你會記起每一個時期一個地方發生過的事。年復一年,直到你兒孫滿堂之日,打開每一張卡,把往事向小孩子娓娓道來,這是一個怎麼樣的年代。

我寧願老土都不要沒有回憶。做人間中會胡思亂想,甚至胡言亂語,但有需要胡里胡塗嗎﹖

2009/12/16

痴呆了

原來,痴線之後,就會變成痴呆的。

沒有花假,經本人親身經歷,比任何學家學者的所謂臨床實驗更準確的。

由於已六十七日未有假期,我可以六十七日沒有假期,但不可能六十七日之中沒有生活沒有飯聚沒有逛老尖旺角,那會令我對潮流脫節,遲早痴到對天長吼的,不可以。

那麼日前,一個平靜的週日晚上,趁可提早收工就去旺角買件新衫及聖誕禮物。行街令人心情輕鬆,裝身令人容光煥發。好不容易給我找得一件令我比平時更有型、更叫人另眼相看的一件衛衣,深藍色底紅色字,略略鬆身,套用老弟的俗語︰fit X醒(X,我打唔出)。

我肯定,著住那件衫,加上我獨到的配搭,聖誕那段期間,由中環到銅鑼灣再返去老尖直踩落旺角太子等地,都讓人看得目瞪口呆甘拜下風!

之後回家路上,到朗豪坊借廁一用。我習慣入廁格,因為門後有掛鉤,方便兼衛生——對呀,要是左手拿著一袋袋的時候,用尿兜很麻煩的,用單手?我不能呀,那太容易就灑到袋上,太丟臉了,我不要。

我已不記得在廁格中一面小解一面想什麼了,更不記得當時用了多少時間,我只知道由我小解開始就完全忘記了那件衫!媽的,是完全失憶!直到昨晚,星期一晚上回家途中,我才「突然」記起我買了一件衫,我還想為什麼不試下穿得如何有型呢?

那知昨晚回到家又失憶了,直到今日,天曚曚的星期二早上,當我準備更衣上班之際,才又記起那件衫。遍尋整個家,都找不著,再想著,我究竟放了在那裡呢,最後再想,我究竟有帶回家嗎!

唯有腦震盪一下,不斷回帶,媽的,我這個死蠢,竟然將整件衫忘記了,那有這般不可思議的痴呆狀態!?而且足足痴呆了兩日,竟然發生在我這般的一個人才上,天!為何是我!

事情吊詭得還不止如此。

一般人都盼望奇蹟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尤其老套的人,老套如我為了令奇蹟發生,決定在晚上去走一趟。

重返現場,那清潔工人換了,心感一沉,本來想過私人比封利是仔當日那工人,以求他交回那件衫給我,此計失敗。再衝入那廁格,操!有兩張廁紙在板上,仲有兩個腳印!踩板踎廁如斯賤格行為令人討厭,但那人加了兩張紙尚算有點人性,不過有人性不等於會路不拾遺,正如踩板踎廁仍是賤格的人一樣。既然有人在此大解,不用拉門一看那個袋是一定沒有了。

戇居的我,心灰意冷,獨自發瘋在街上。不過,為了聖誕當日可以好型,我唯有再付三百大元,買過一件。這個款每款顏色只有一件,我買了另一個色的,付錢,EPS,我把那個機拿在手上一分鐘,竟然密碼都記不起了,什麼都忘記了,哈哈,這個死人腦是用來記什麼的呢。那一刻,尷尬得只有傻笑,還要跟SALES的講:「哈!我唔記得左密碼,可以用VISA嗎?」

還好,我記得自己個名,還記得如何簽卡,還記得如何回家,還記得寄聖誕卡。

2009/12/06

笑話

引述一則與同行的對話內容,如下:

「呀師傅,你得閒幫我諗下呢,有冇d咩,人冇我地有,又好食d客又會鍾意,成本唔高既野囉。」老闆娘若無其事地問。

「哦,我返去諗下喇,諗到既話你知。」師傅頓了三秒後答,之後心想,我諗到,仲使打你工?你都戇居既。

呢個世界既老闆都係痴心妄想得天真無邪為大多數,佢地會以為幫你打工既係要幫埋佢賺錢,不過係人都知,未諗到點賺錢既先去做打工仔,諗到都自己做生意喇,仲咩比你刻薄?都烚戇既。

朋友,我掉番轉頭想問下,有冇d老闆,又有錢又出手闊綽,但係蠢得來又和藹可親既呢?有既介紹來,因為我遇到既老闆,一係就冇錢得來痴線既,一係就有錢得來孤寒既……係喎,你有件咁既絕世奇貨,會介紹給我嗎?

2009/11/21

打狗捧法

那晚,我不自覺的使出了打狗捧法之天下無狗,把TigerB制服了!!

這招天下無狗可是能夠打到身邊的幾十條狗都飛出去(詳情請閣下自己參詳小說神鵰俠侶),就算TigerB是那麼失控發狂亂叫喪吠,一見我如此勇狂架勢堂的舞捧英姿,都只有瑟縮於枱底之下,眼光光,心慌慌,真正的被我的威勢所鎮壓住。

我前世,不知幾多世前,肯定是一代丐幫幫主,習過打狗捧法,一不小心打死過幾十條流浪狗,否則很難想像為何在我身邊飼養、陪伴及同居的狗,都是那麼自我中心兼夾超級為食,今世是回來向我報仇,他奶奶的,最過癮莫過於以為我跟牠們是同級的,對我呼喝咒罵,作為一個正常人,我怎不會懷恨在心呢?

就在那晚,我如常在房中吃晚飯,牠,”TiberB the damn”, 媽的,又大無私樣地從主人房(註:即母親大人之房間)走出來。話說回來,自從我遷回良景後,牠就有幸就寢於主人房。自此便以為自己升呢,家中大小事務都要管上一眼,操!裝出一副不可一世囂張拔扈恃寵生驕的樣子,這次我是她媽的給狗眼看人低了。

牠一個蒲頭,又是一副睡眼惺鬆的衰樣,明明是去解決夜尿,卻見我在房間進食,就走到我門口前凝望一番。明顯,牠是要收陀地了,一口過路飯。據講,當進食時給任何生物「監視」,是會啃死的,為免英年早逝,我當然要驅趕這條收過路飯的門口狗。

又為免牠趁我不在家之際會走到我床上蹂躪一番或小一個便以作報復,在門口已加設障礙物。如此,牠只有看著我進食的份兒,我只裝著看不見,以牠這般狂躁心急的小餓鬼,定必按耐不住狂吠,內容大致為「喂!我要食!」對,佛洛伊德所講的口腔期,就是形容這一種模樣,得把衰狗聲!

平日,我心情好時,都會給牠一口骨,息事寧犬。當日心情確是有些忐忑,卻思路卻突然清晰起來:我,好歹都是不出世的奇才,那可以給一條虛有其表的蠻犬所威嚇倒呢?給祖宗們看到了真是成何體統!

又想到玉不琢不成器,TiberB就是沒有受過訓練及教導,對曾經寄望牠可以成為一代獒王岡日森格般勇猛機智忠心護主的我來說,已心感失望。但他日如能一統良景一眾山狗數十只,緊隨我後面在良景散一個大步,倒是件型符不得了的事嘛。

心意已決,隨即手執父親大人的「不求人」,此不求人以普通木料製造,拎起來手感不錯,最妙之處是正手可作木板打,適合打其臀部及大腿;側手可作敲打,為最利害的殺著,就是可以打前後腿的關節。

我一出手就先打屁股,這絕對是一個警示,但TigerB始終心高氣傲,也未免把我看得太小了,竟一面狂吠一面還拖,夠疆!我敬重你還是一條好狗(閹了,不是男子漢),想著讓你三分等你好下臺,就在這心存惻隱一時鬆懈,牠奶奶的,牠一口就咬住了不求人!一時之間牠以牙關抵我右手之拉力(註:老虎狗的牙力加上其前臂之力的確十分利害,搏鬥專家也),那確實不好應付,心想要是我輸了,我還有立足之地?

不過,牠再利害都好,那弱點也未免太顯而易見了,遇上機智如我,只輕輕的把枱面的骨頭撥到地上,哈,牠就立刻放口,準備食骨。就在此時,我腦海中突然浮現了「打狗捧法」四個大字,一連數十下攻勢打得TigerB連那骨頭都碰不了一下,我出手的姿態是那麼自然,手法是那麼快捷,擊中的地方更是那麼準確,TigerB如何是我的對手?牠由初時大聲吠叫奮力迎擊,到後來默不作聲縮在枱底。天!我終於都出了一口烏氣,為我的右腳,為我的尊嚴,為全世界的人類爭回了一點面子!

養狗前麻煩大家諗得清楚,除了要提供一般飲食起居料理,無不是要服侍周全妥當,更重要是教導,狗兒在街上生了事,你失禮是不要緊的,連累到人家都跟你失禮就無謂了。麻煩大家,唔識教既就唔好養,當為世人為自己減少煩惱吧!

2009/10/19

曾特,你柒完未?

政:曾特

當年,你自詡是什麼政治家,又說什麼玩鋪勁要強政勵治,再來一個親疏有別,的確擠出一副政客的模樣。只是一副模樣,其實相去甚遠,與真正的政治家比起來,你的級數質素都相去了十萬光年。

你明知有親人經營慳電膽生意,卻去用公帑攪相關政策,又未有在傳媒揭發之前率先澄清,絕對是愚不可及,政治敏感度何止不足,簡直是毫無政治頭腦!雖知道自己形勢疲弱民望低落,更犯此大錯,實在自取滅亡。想當年梁錦松不就是在類似事件下鍛羽而歸麼?

前朝姓董的志大才疏,將香港攪得一塌胡塗。沙士一疫你忍辱負重擔起清潔大隊長,得中央信任,後委以特首一職,很有吐氣揚眉之感。我和部份香港人一樣,對你寄予厚望,希望以殖民地的公務員團隊上場可撥亂反正。那知道當時只不過是低谷後的小陽春。

普選特首又好立法會又好,稍為明白中共是一個怎樣的政權的人都知幾近無望。我明白你爭取不了不是你的錯,反正香港只不過是中國的一個城市,而且那班泛民都是信不過的三流政客,不過,你上次公然說代表我們,也真夠痴線。再者,你每次上京又好去廣州深圳都好,都不需要如斯卑躬屈膝吧?我們香港人的尊嚴那裡去?都像你一樣愛做奴才的嗎?

這個地方,富者可以更富,窮人只會不斷增加,再沒有公義真理,只有滿口道德仁義卻捏造新聞小事化大的傳媒,由一群奴才宦官及一眾自私自利的「政賊」所管治,我們香港人還有希望嗎?

2009/09/29

朋友

朋友是是每個人成長以來都需要的一種關係,是雙向的付出和接受,存在著一種不能衡量計算的感情,其中理由是臭味相投或惺惺相惜,總之,很難相信有人一生之中沒有朋友。

大家今世走在一起是一種緣份。雖然有各自觀點意見分歧,有自己的視野經歷,但大家相聚之時可拋開那點心結,互相奚落自嘲,其時開懷盡興,倒教旁人好生羨慕。

既然是緣份,又因為大家有各自人生閱歷修為目標,到了某年某月大家發覺意念不一談不攏,又有什麼好各自抱怨?該去放開心胸坦然接受,何必胡思亂想以為從此孤獨一生再沒知己,如此偏激固執反而失去未來更稱心如意的那一位。

大抵小學之後對朋友已不作甚麼排名先後分等級,有時對某某特別親近,又可能數月過去對某某熱情減退,見面相聚少,但我對所有認識過交心過的感情都會好好存放心中,儘管年月過去而一時遺忘,那些回憶都教人懷緬一番。

人大了,總不像從前一樣把所有事都掛在口邊,只會放在心中,包括了對朋友的感情。總覺得能做到「在心中」是大家相互的尊重信任,何須稱兄道弟那麼流於表面?因為玩樂或一些目的而走在一起的當然不是朋友,「酒肉朋友」又好「豬朋狗友」又好,我身邊一個都容不下。

閒來想想,我的朋友倒不算少了,全都是心地善良的一群。朋友不作量算,所謂「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世上有一人能與你事事坦誠談天說地,分憂解困互相扶持已不往此生,若然做到肝膽相照患難與共就是幾生修來的福氣。

「從前共你,促膝把酒傾通宵都不夠,我有痛快過,你有沒有?」

2009/09/15

小壺

那是一個帶點平凡的陶瓷,像餐廳裡一個盛醬料的用具,也像家中裝調味料的小壺。

深濃如咖啡顏色的外表,圖案只有寥寥數筆,如像一些從壺中滿潟了的醬汁一般,平平淡淡與整個設計十分相配。壺口邊有一個小凹位,可讓那小匙放得妥當,讓那蓋子可以安好。

那日在店中云云眾瓷之中,就選了此一個。日本就是有好多此等手工精美的陶瓷,教人一見愛上,非買一兩件不可。

是巧合吧,又可能是天意,偏偏就是蓋子遺留了在日本,我卻沒有為此感到一絲懊惱煩悶,反而心中感到得意喜悅。

只要看到那壺子就想起那份許下的承諾,我跟本就不介意那蓋子留在你手上,就算是十年八載不回來。如果這一壺一蓋註定了是一套,那管天各一方永遠都會是一配。

2009/09/06

往事再回味

當時,每個下午最叫人嚇驚的時候就是走鬼。

雖然家住十五樓之高,但每當走鬼之時,那股十多架木頭車一起奔馳的氣勢如地動山遙,至今仍猶有如悸。

一聽得隆隆作響就會即時走到窗邊看過究竟,父親大人走得很快,甚少被捉到,只一次試過失手反車,還好未有傷及途人。當然那時房屋署的人也有時手下留情,只作驅趕,甚少認真「追捕」。

之後,每個下午由當時只十多檔演變成隨後的百多檔。尤其是週末日的良景村,那種墟冚的情況比年宵市場尤有過之,吃的用的穿的應有盡有。就是如此,街道變得水洩不通,擠迫得難以行走,衛生轉差,下午時間就不再允許擺賣。

其後,父親大人再次失業一段日子,加上病痛纏身,好一些日子一家靠著綜援過活。時間不算長,三數個月後,父親大人病癒覓得新工,本是一件喜事,卻原來是我一段艱苦歲月的開始。

當時,住在對面的鄰居是全職擺賣為生,他們賣的是最賺錢的魚蛋腸仔魷魚。有一段時期聘請母親大人打雜,所以母親大人與其中一些心地較善良的人混熟了,隨後又得到他們幫助,可以在商場之中一個不錯的位置擺賣。

本來,如果繼續賣的是粉仔碗仔翅就大事可成月入豐厚,一層半層樓指日可待。可是原本在晚上擺賣粉仔的是我家恩人之一,而碗仔翅已被有勢力人士所壟斷,「入場費」勢必天文數字,母親大人唯有另想其他小食,最後想到了「蔥油餅」、「腐皮卷」兩款剪炸食物,兼賣「五花茶」。每件只賣三元五角,十元三件,小本經營,生意過得去,倒是足夠糊口。

後來恩人不幹了,我們可以售賣粉仔。我敢講我家做的味道比置樂天橋底下好味得多。因為湯底及配料都經父親改良過,湯底有乾蝦殼、冬菇及燒鵝頭等,非常濃郁;配料有炒得十足鑊氣的豬肉青及冬菇,加上由父親大人一手一腳自製的豬油渣,炸得既乾身又沒有絲毫辛焦味,剛炸好時咯咯脆口香味撲鼻。可以講,單單是那豬油渣加上粉仔已是世界上最佳的配搭。

還有一項殺著就是粉仔的配料之一---菜甫。工序倒不少,先將一袋袋的酸蘿白(好似係咁叫,個名稱冇咩印象)放在水桶洗走泥沙,再打碎成小粒,隔水至較乾身,才可落鑊炒香,加入蒜蓉及糖。同上,我家的菜甫比別人的香口。

雖然父親大人沒有學過甚麼廚藝,但就是因為每樣都用心做,所以我家的出品都比別的地方好,就在那時,我明白到,多下一些苦工多付出一點點功夫才做出好味的食物,不過這正是香港飲食業中知易行難的道理。(二)